话说歪龙、绮炎、危刃三人在巨月夜无意间看到天上黑影手挟一人,飞向观脉楼,好奇之下便偷偷摸到观脉楼东侧密林的一处矮木丛中。此处正好在寝舍与观脉楼之间。平日里无甚用处,现在却成了藏身的好去处。
歪龙压低声音,询问旁边的绮炎,“他们这是干什么那?”
“这……我也不知”绮炎语气里透着疑惑。
“你不是个贵族吗?刀冢脚下这点儿事,你不清楚?”危刃在一旁悄声诘问。
绮炎并不搭话,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那群刀师,目光似乎在搜寻什么。按理说,巨月夜是都知道的事,可绮炎能理解歪龙的疑问,毕竟,今年的巨月夜太奇怪了。
这一天确有术士刀师坐镇,他也早就经历过,可还是……太怪!
首先是观脉楼里不时发出的可怖嘶鸣,他便从未听过;还有那阵罩住整个楼身的蓝色清气,土地里冒出来的黑色巨泡……分明要到巨月节仪里游行舞的时间了,观脉楼前却不见半个舞者……谁晓得今晚搞什么鬼?!
看绮炎不发声,危刃便自己接到,“咱们先看看动静再说,反正挺有趣的,不看白不看嘛。”
于是三人屏息凝神
……
“巨月灿起,魔阙将开。”是知秽者的古训。
神城刀冢除外,方藩、兽泽、仙台、王畿、牙城以及拱卫这些大城的大大小小七十八个镇,此时都在作守月仪。今天夜里,不见战火,热闹承平的地方不少;屡遭战端,惨淡经营的地方也不少。可几千年的习俗传下来,人们至多把这一天当做固有的节日,却不像现在这观脉楼前……马上就要化作大劫!
卫衣这样想着,却丝毫不敢轻动……
他按刀主吩咐,率云脉等一众刀师坐镇观脉楼外围四角,按兵不动……任由眼前这座高楼发出可怕的嘶鸣。楼身周围丈尺之地,已化作无光的虚黑,在月下流淌不息。亏着三门术士精心维持的一张巨型“清气罩”,才勉强维持住虚黑的流动,将秽物圈居起来。
历年巨月夜的午夜零时,城中长队排成的方阵都会在刀冢脚下绕行,并在“刀缘”驻足,人们在观脉楼前抬出创主的木主,并扮成兽泽里的各类灵兽,围舞数通,以震慑刀冢下的秽。传说很久以前,躯如巨山的创主用一把长刀刺中混沌里的秽,并将其打下梵天,把他定到刀冢脚下,而这柄长刀……便是今天的观脉楼。
可在今夜,刀冢周围的刀铺街一律戒严,一众游行队伍只能在内环城的街巷间转悠,这倒让城里热闹了不少。虽说如此,卫衣等人也无心参观了。每个人紧按刀鞘,只待最后一层“清气罩”破裂,秽兽秽灵涌出,便将他们斩杀干净,决不能放跑一头。让它们冲到内城去,便不得安宁了……
忽然!清气罩顶破开一个巨洞,一道黑影凌空直下,停至一处窗前,引得众人哗然。
借着巨月之光,三人之中,歪龙很清楚地认出来,那被挟在腋下的人,正是迎奇!
他失声大叫,马上便被身后的危刃捂住嘴,按了下去。好在骚动未解,尚无人注意。
“大人,那处窗口莫非是……”旁边的云脉压低声音问道,
“没错……”卫衣右手按住刀鞘,左手擦干额前细汗,
“就是元极室!”
云脉的眼中露出惊恐神色。
“那……那里可是元极翁的……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卫衣压住云脉接下来的话,
“战危之时,顾不了许多了!”
……
屋内的斩击之声搅得楚明耳膜生疼。自从斗刀起,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他透不过气,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站直了身子,使劲儿晃了晃脑袋,再定睛看去,
只见方寸之间,四影乱舞,分不清谁是谁了。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中那把破刃刀,想帮绯华的忙,却久久辨不清人,脚也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地方。他此时恨不得让破刃醒过来……好坏暂且不论,起码破刃与面前的敌人是对头啊!
正寻思着,却看到绯华的重影一刀怼开抗灵,然后冲自己大喊,喊了些什么……他听不清楚!让他帮忙吗?
楚明使劲儿晃了晃脑袋,终于摆脱了眼前一阵浓浓的“白雾”。刚要上前相助,却听到绯华一声暴喝:
“快跑!”
随即眼前一片漆黑,
屋里的抗灵与其他两人惊得目瞪口呆——这木制的墙面竟张开血盆大口,将刚刚爬起的楚明一口吞下
……
山高月小,水波不兴。舟头推漪,一雾苍苍。
楚明恍惚船头,遥看群峰剪影,竟是置身江中?
“此夜佳月,且与我共赏片刻……如何?”
亲切温蔼的呼唤伴着细酒倾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楚明云里雾里,望向船内。
只见方寸小桌上,两盏青瓷盅,一只雕玉壶,在月光下泛出温润倩影。桌上只有一碟剥好的花生,与正在倒酒的破蓑老翁,正盘膝而坐。
“你你……你又是谁?快放我回去!”
“我只是久居此处的一个亡灵,你也不用知我姓甚名谁,请坐。”老翁倒好了酒,伸手撇向对面的空席,邀请楚明。
此时此刻,绯华正与那怪物周旋,他和迎奇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!他楚明怎能在此悠闲地喝酒?于是干脆提刀相逼。
“放不放我回去?不然,我让你再死一次。”
老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,一阵豪笑,
“你就是回去……不也是白送死?”
楚明握刀的手微微一震,心里不禁一虚。
“你不喜那熔坛心界,也不喜这晚风江景吗?”髯翁又一次伸手示意,邀他入座。
“坐就坐,且看你是什么鬼。”
楚明寻思着,大跨步地坐在老者对面,盘膝正衣,与之对视,一幅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。只见髯翁徐徐开口,
“你放心,到了时机,我自会放你,你想多留……我也不会让。你那混混浊世,怎可与我这里相比。你心象不静,我还怕你搅了我这儿的清雅。”
楚明略显尴尬,伸手拿起酒盅,在鼻前嗅了一嗅,顿感酒香沁胸,心上微醉,竟让人暂忘忧愁!看着对面髯翁一饮而尽,便不再犹豫……反正老爹也看不到。
“唉……”感于最近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儿,楚明不禁长叹一声,似乎抒出了胸中一口恶气。
“小兄弟如此叹气,有何忧愁?”
楚明将自己在刀冢脚下拾得破刃后的事一并告与了眼前髯翁,竟似熟知多年的老友!彻底敞开了心扉。髯翁只是不住地点头斟酒,中途却不置一评,直到语尽,方徐徐言道:
“生之三昧,当是如此。”
“站着说话……不腰疼!”楚明红着脸打了声嗝。
“我是旁观者清……我毕竟也活过好久,看这些事,还有些经验。”
“那您说说……我楚……楚明,究竟是不是块练刀的料?能不能成什么刀师?或是刀匠?还有,我楚明……#¥%”
髯翁笑而不答……
两人说了一路,但大致都是一个诉苦,一个倾听。直到船速减慢,楚明方才环顾四周,这船要靠岸了?
只见髯翁缓缓起身,对着楚明深深一辑,方才说出件天大的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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